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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ll承泽】解剖剧场03

前章请翻合集,架空西方paro,这章终于走进正轨了,有闲泽和必泽(・ิϖ・ิ)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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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.

范闲如愿与李承泽再会是一个周后的事情了。

他在上次之后又揽了一回课程伴奏的活计,这次是李承乾教授本人任课,果然如李承泽说的一样,课堂规规矩矩,全程讲得头头是道,就是没什么意思。范闲在第38次走神看着天花板中央的猫咪骨头想李承泽的时候,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来做这个活儿了——

根本就没人听他拉的琴!又没美人可看。

 

其实那天李承乾下课的时候,范闲也有想过要不要曲线救国,从李承乾那里打听下李承泽的消息,但他看着李承乾面无表情地把课程的讲稿都塞进牛皮包里,又回想李承泽上次的口吻,琢磨着也许他们俩不太对付,还是不趟这个浑水了。他又曲线再曲线,在交学费的时候跟财务处的王启年混了个脸熟。对方在兄弟俩入职以前就在这儿了,所有明面上的八卦没有不知道的,范闲嘴甜加阔绰,愣是没两天就把李承泽背景摸了个七七八八。

博洛尼亚大学的解剖剧场其实没建几年,两兄弟上学的时候去的是帕多瓦大学的解剖剧场,那时候就整天坐在尸体上方的座位那里吵架,本来是各学院的教授公开讨论的场所,结果争辩的重点总是被他俩抢去。一来二去,吵架吵出了学术高度,搞出了学术论文,就名声大噪,毕业后双双成为极年轻的解剖教授。

“这么容易?那还吵啥啊?”范闲惊得咖啡没放糖,苦得皱起了脸。

“不是……这校长是他俩爸爸,吵啥我们又不在乎。好像是用尸体解剖的些具体事情。”王启年削弱声量,趁范闲思考又多吃两块曲奇,“李承乾教授跟校长一样是半官半医的,他们大哥也有官职,只有李承泽教授,一颗心都在学术上,早年还常上理论课,如今除了私人课程教学生,真没什么动静,挺安静一人。”

“挺安静啊……”范闲摸摸脸又回想了那个笑容,“不好相处?”

“那也不是。”王启年也对怎么形容犯了难,“李承泽教授吧,挺好接近的,就是……不好亲近。你懂区别吧?”王启年朝范闲挤眉弄眼,范闲跟着也咀嚼了下他的意思,点了点头,“明白,那我先接近他!”

 

李承泽挺烦心,他的弟弟真是说到做到,他虽然要到了五具尸体,但都是男性死囚,有两具腐烂挺厉害了,明明差不多入冬了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就这个数量,拿去给学生讲一学期课都嫌不够,何况他教私人课程,又特别提倡实际操作,也不知道还能给自己留点什么余地。他在家里翻着那本书页都打了卷的《解剖学》,在上课前把谢必安唤到了身边:

“你待会儿出去打听打听,晚上找具新鲜的来。”

“是。”谢必安听了就记着,平静的目光注视着李承泽站起身来收拾东西,及时地把大衣搭到他身上系好扣,又想到了什么正欲开口,“不来接我也没事。”李承泽笑了笑,“办事就行了。”

“遵命。”谢必安答应着,送李承泽去学校,一直目送着他跨过大门,便转头办事去了。

 

私人课程的教室窄了许多,桌椅只用放平行还坐不满,解剖图挂在门背后,室内光线昏暗,几支蜡烛围绕着讲台桌上的尸体,尸体上盖着一块洗不干净的白布,像要做什么仪式似的。学生们早几分钟前来,孤零零几个围着尸体坐了一排,惴惴不安地嗅着尸体腐烂的气味等老师。

“我看看,你们都是新来的哦~”李承泽踩着点儿进教室,大黑檐帽加黑大衣,不过与上次不同,他一进教室扫一眼学生就把帽子和袍子脱了,白色收紧的袖口把整个手腕都露出来,马甲和长裤也都修身,裹出极美好的人体线条来。范闲本来趴在一排学生中的边缘,这下瞬间清醒,睁大了眼睛打量李教授背过身揭白布的腰臀线。

“对啊教授,要自我介绍吗!”范闲立马开始刷存在,李承泽这才把目光集中到他脸上,双手一插挑了眉,“你有什么可介绍的?”他虽然觉得这学生他的确不认识,但好像是有点眼熟,可在哪儿见过呢,他又怎么都想不起来。

“教授您想了解什么我介绍什么,我是新入学的,我叫范闲,我保证老师您以后肯定能经常见到我~”范闲一下子站起来,李承泽凑近瞧了他一眼,“范闲?”“对!老师我从英国来的,不就看着意大利医学厉害吗,我就过来学习了。一来就瞻仰教授您的风采,嘿嘿。”他的笑容洋溢热情,李承泽不免被勾起一点兴趣,嘴角朝上扯了扯,“英国,跑这么远?你什么见到我的,我不记得了。”

“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。教授您不记得没事儿,我上次去听您公开课了,我是那个拉小提琴的,可能您没注意——”他盯着那张傲气的小脸嘴里噼里啪啦,突然就被深沉的嗓音给打断了,“《解剖学》第二十八页讲什么了?”

“……左侧面的人体图!嘿我记性挺好的。”

“小机灵,”李承泽斜睨他一眼回了讲台,“拉琴的手别握不住刀。”嘴上不怎么松口,但范闲给他留下印象的目的已然达成,因此他乖巧地点头称是,又望着李承泽从包里把讲稿和工具拿出来。果然如他先前所言,私人课堂的实用性和公共课堂完全不是一个级别,李承泽在这儿倒是少讲那些虚无的哲学,还时不时就会抽人提问,互动性也增加了许多,不过范闲总怀疑他记仇,接下来提问了五次一次也没再问他。

“接下来你们上来试试吧,”李承泽扫视这一整排学生的脸,最后落到正心里打鼓的范闲脸上,“范闲,上来,剥皮。”

范闲一激灵上去的时候被桌角撞得龇牙咧嘴。

不碍事,学医怎么能不跟尸体打交道,怎么能不握着解剖刀多剥尸体几张皮,范闲下定决心要大展身手,结果一上来还是差点心理防线崩塌——自己剥跟看人剥果然还是有点本质区别。他这心一不稳,解剖刀还真没拿稳,

“我就说,就嘴上功夫。”

李承泽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贴上他身后,冰凉的手握上了他的手腕,“书上哪教你是这个角度?”

范闲想还嘴来着,但李承泽的手实在太凉,连他贴过来的呼吸也像是凉的,只是他凑近的时候,那尸腐的气味像是也被他的冷给拦住了。于是范闲一时失语,动也不敢动地感受着李承泽握着他的手在尸体胸口比划了两下。

“继续吧。”

李承泽放手以后范闲才重新找回了呼吸,捏着刀的手稳健了少许,李承泽也就像无事发生过,施施然又站去一旁,过了几分钟才指挥下一个学生接他的活儿,毕竟尸体数目有限,每个人也没法上手多久。范闲在那之后为手腕手背残留的温度发呆了许久,直到下课的时候,他瞧着李承泽麻利地穿上衣服戴上帽子就要走,才恍然回神追了上去:

“教授,有没有什么,提高能力的办法啊?”

“……”李承泽回头盯着他看了两秒笑了笑,“你要是真聪明,我私下辅导你。”

“诶那您瞧好!”范闲在后面喊着,琢磨着这是不是就算接近的第一步了。

 

Resurrectionist,盗尸者。

其实一年下来死刑犯的数量也不过几十具而已,让医学生和教授们做实操训练都远远不够。空缺从来只有越来越大,变成无法忽视的空洞。为了填补这个空洞,盗尸逐渐从个别行为发展成了产业,毕竟底层工人本来也需要通过各种途径填补下生活资本的空缺。而谢必安,就是作为盗尸者的一员与李承泽相遇的。

 

“8个畿尼贵了点吧,尸体都不全了,我最近只用手臂的……”

“那不要钱了。”

他们第一次见,李承泽挑挑拣拣的,凌晨寒露重,他一边说一边把戴着羊皮手套的手往大衣里缩,谢必安注视着那双躲躲闪闪的手,淡淡地回他,差点就把那具露出头的尸体直接扔在他脚下。李承泽没成想他这个回答,也有点惊讶,“真的?你不是想要点儿别的吧。”他在提灯微弱的光线里上下打量灰头土脸的谢必安,对方倒是不躲闪他的目光,平静的脸,目光却锐利又坚定——莫名的令人信服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李承泽的注意力便也从尸体转移到活人身上,认真观察起他的反应来。

“谢必安。”

“要盗尸才能活下去的话,以后为我做事吧。”

“好。”谢必安把尸体重新裹好,利落地站在他身后,从此李承泽的家就是他的家。

他好像从生下来就话少,也面冷,可李承泽也不在乎这些。他们像是也心有灵犀地从相遇时就看中了对方的某些特质,从住在一起的那天起就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。李承乾不一样,李承乾头次见他时摆出了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,然后把谢必安的一切都盘问了一通,直说得李承泽又掰面包堵了他的嘴,然后直接拉着他上了楼。谢必安很少对李承泽的行动提出什么疑问,李承泽也很少问他问题,时常他们站在一起,偶尔他们抱在一起,可第一个刁钻的问题是李承泽吻着他时问出来的:

 

“必安,活着是什么?”

 

谢必安不知道,他没回答。后来他总是一边想着那个奇怪的问题,一边沉默地掘开墓碑,掘开棺材,或是用绳索套着死人的头将他们从墓穴中拖拽出来,直到今天,他拖出他早打听好的那具尸体,用毯子裹好再避开守墓人的巡视,匆匆地带回去。从一个隐秘的后门直接通到家中的地下室,李承泽就点着蜡烛等在那里,谢必安每次进去的时候,都像是从一个墓穴进到另一个墓穴,然后他的思考就断裂,只是专心地注视着李承泽举着蜡烛拉开毯子,在烛火下打量尸体的状况。

“还不错,你总比李承乾有用。”

他露出满足的表情,放下蜡烛就勾着谢必安的脖子亲吻他的下颌。他的吻滚烫又柔软,会点火,亦是火的本身。谢必安想说自己又灰头土脸,现在这样不适合抱他,可话到喉咙又咽了下去。他想李承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,而且用不着他提醒。况且——

当他手上的灰土弄脏李承泽白净的胳膊的时候,李承泽迷醉的目光充盈了他整颗心脏。

他只是不知道这就是他的回答:

他这样感受着李承泽的一切,就是活着。

————tbc ————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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